小鱼儿

【拉博】良药(刀文)

本文原作者:沂弦。


熬夜写文章辛苦了。


看完文章觉得不错的,也要去支持一下原作者哦


那么正文开始。

——

我是新入职的近卫干员。

和其它职位的战友们不一样的是,近卫部的新人们都有一个特殊待遇。

我们早于别的战友们先与那位神秘的博士会面。他会在我们入职的当天亲自为我们佩戴好象征着罗德岛身份的标牌,然后以一句炎国的古话作为结语。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入职不久,我就被调去做了博士的助理。那天凯尔希说,需要我去收拾一位近卫前辈的东西。据说这位前辈是自行了结的,至于原因……

"她中了敌人的圈套,精神失常了。回到罗德岛后没有两日,就……哦,到了。"

凯尔希推开了那间宿舍。直到今天我也在想,当时那种奇怪的感觉源自于哪里?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整洁。

整个岛上唯有博士的房间才担得起的整洁。

"需要给博士报备一下吗?"

"不用了,你把她的东西理一理就拿出来吧。"

整理物品的时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我找见了一本日记本。

那本日记被保存的很好,除了后边几页有被人撕毁,或者是因为血的存在而黏连在一起之外。

好奇心使我翻开了这本日记,日记的第一页写着主人的名字。

属于我那位值得敬重的近卫前辈——拉普兰德。

.

1096年11月11日

我来罗德岛后的第三个生日。虽然所谓的生日也不过只是我随手写的几个数字罢了。

博士在交给我这本本子时,说要让我把每天发生的事情都写下来,事无巨细。哈哈,听上去不错。

我选择听从了他的建议,因为我很好奇,这位当年说出"人生事态千奇百怪,又怎么可能囿于一方纸笔?"的炎国人,他那固执到一定境界的思想是怎么被扭转的。

生日当天的早晨,推开门的时候我发现门前不远处放了一个箱子,就和平日里装运货物的箱子一样。

我即将出门的时候,路过那个箱子的瞬间,脚踝被人抓住。我嗅到了一个熟悉而又危险的气味——那个红色衣服的猎狼人此刻就站着我的身后。

身体的本能告诉我,我在害怕,发抖。猎狼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也许只是在等我回过头的瞬间划破我的颈部,舔舐狼的鲜血以求自暖。

这对我而言是个绝好的机会。我摸上我腰间的剑,转身。

现在我在病房,刚刚被凯尔希训了一顿。作为补偿,又被那群医疗部干员押过去做了一套检查。

我看着差点断手的博士,想着刚刚被凯尔希抱走的红的衣服,这一切都是如此荒谬。

"拉普兰德,你确定我这手还接得上吗?"

"接上了,但是反没反我就不清楚了。"

.

1097年1月

去年生日之后,我被博士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因为那个作为"偿还"的身体检查。这天上班的时候他叫住了我,看起来不大友善。

博士的办公桌前摆着一堆文件,我匆匆扫了一眼。工作经验告诉我这是来自于医疗部的报告,至于是关于谁的报告,这旧的文件新的文件夹在一堆里,博士的表情又那么凝重,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拉普兰德,为什么不配合治疗?"

是我的。

"患者对于治疗有明显抵触心理。"——这句话几乎写在了所有关于我矿石病治疗进度的报告上。因为经手的医疗干员不少,已经被写出了好几种版本。白色的纸张与红色的笔墨倒也挺相称。

"黑心领导公司的药,用了才会出事吧。"

我作出一副略显无奈的样子,看着博士微微有些恼火。他大概是对我忍够了,把桌上报告往旁边一推,示意我过去。

拍案而起,他与我近距离对视着,告诉我。

"那我去亲自研发,亲自试用。如果没事,就请拉普兰德干员乖乖接受治疗。"

"……"

"好。"

.

1097年5月

那个炎国人的毅力真是令人钦佩。

已经把自己锁在研究所四个多月了,平日里除了医疗部的人能见到他以外,能见到博士的时候就只有偶尔博士去莱茵生命走访时向工程部借车了。

整个罗德岛的细小事物都留给了我这位博士助理和阿米娅处理。真难想象,阿米娅这样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都能被博士拿来当收烂摊子的苦力。

博士不愧是博士,黑心还固执。

"拉普兰德干员,这边就麻烦你了,敌方重甲单位需要我去帮忙处理一下。"

阿米娅这天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连连对我道了三四声抱歉。我刚想说我也可以去,突然就想起了博士走前把我的出入证明给扣下了。

啧。

"去吧,战场地形复杂,别迷路了。"

博士要是在的话,又要说我欺负阿米娅了。

我坐在博士的位置上,他的位置是真的整洁。我看着阿米娅被凯尔希带出去,突然觉得无聊了很多。

博士的办公桌上是他和我的合照,照片里他搂着我的肩傻乎乎的笑着。其实那天拍照的时候我把日晷悄悄抵在了他的背后,看来他是没有发现的样子。

我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玄机,就又去看了看他的文件。

我记得他的文件摆放顺序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就如同他的性格那样死板。最要紧的事情总会放在离手最近的位置,方便拿取。

我随手拿了一个文件看了看,也许会是什么药物研发一类的。

但那是一份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我的名字。

"我一定会救你。"

这是博士留在报告最上方的东西。

.

1097年10月

博士还是没有回来。

或者说快了,药物研发的进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这期间医疗部的一些干员走漏了风声,把博士劳累过度晕倒的事情传了出来。

我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窗户玻璃能看见那个半年多没见的人。他打着吊针续命,时不时和身边的医疗干员交代着什么。

在他发现我之前,我离开了。

一个组织没了领导,一支军队没了指挥官。整合运动的攻势越来越不讲情理。

医疗部的人越来越多,但那更多都是送进来的干员们,据说阿米娅又因为强行解放自己的力量而昏厥过去了。

"保护好……大家……"

阿米娅的梦里还在重复这句话。

我看着阿米娅留在桌上的出入证明,想想……

是时候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了。

我能保护谁?谁也不能。

也只是一个被保护者去保护保护者想要保护的东西罢了。

.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后面被撕毁的,被血污的各占一半。一些尚且完整的几页里,都能看得出记录者的反复挣扎。

那些字被写了又划,出现最多频率的竟然还是博士二字。

不难猜得出,拉普兰德前辈最后投身战场,最后中了敌人圈套落得个精神失常的结局。她的遗物很多都留下了这位女士的杀伐果断的影子,比如那一叠染血的标牌。

我理了理东西,打算收拾出门了。门外却站着一个我熟悉的人,是博士。

他见了我有些愣,我见了他也有些愣。他看了看我手上抱着的东西,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进去坐坐。

"来帮拉普收拾东西吗?"

"是的。"

"介意听我讲点故事吗?"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博士从怀里拿出一张相片,照片上的他搂着一位鲁珀族女士。

我猜的出来,那位优雅的女士大概就是拉普兰德前辈,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很亲密。

……

1097年10月27日这一天,拉普兰德出现在了罗德岛对阵整合运动的战场。

这头许久未见的白狼再度出现,无疑是给这场胜负已分的局加添了不少变数。

1097年10月28日这一天,博士将开发好的药剂带到拉普兰德宿舍的时候,已是不见踪影。

只不过是一天之差,一个在战场上肆意厮杀,一个在呆滞在那个宿舍里。

人需要为疯狂付出代价。整合运动对上了一个最不要命的疯子,那个疯子借助源石的斥离性换来了无可匹敌的力量,胜利天平因此在往罗德岛的方向倾斜。

罗德岛赢了。

拉普兰德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源石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在这间宿舍,就在这里。"

博士红了眼,仍在说着。

"药,只能抑制,她已经活不长了。药自然没用了。呵,如果我能,研制地快一点或者说……药效再强一点……"

"她是真的很痛吧,她的惨叫声,真的和疯了一样。"

"我开门的时候,满地是撕毁的日记,她的手这边,全都是血。"

"我当时就在想,我该怎么帮她?"

博士说着说着闭上了眼。

"她让我杀了她,与其在癫狂中死去不如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1098年的时候我杀了她,这之后我帮她收拾了屋子,现在看来我还是忘不掉她,她死之前最后的那个笑,到现在都是我梦中的常客。"

我听后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看着博士不断用手掌摩挲着相片,我什么都没说,陪着他坐了一会,带着拉普兰德的遗物,回到了博士的办公室。把那些东西都放在了博士的办公桌旁。

那本日记我又翻了一次,这些都是这位前辈在死前的痕迹,撕毁的页数之多,很难想象究竟有多少二人的回忆葬入了那场战争。

1097年10月25日这天,拉普兰德写的最后一笔。

【也许矿石病不能被治愈,但博士可能不知道吧。很多时候病症并不只局限于体表所能看到的,更多的病是看不见的。而他已然成为了治愈我痼疾的良药,我们都该承认这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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